あの日の告白

※我流舞駕
※設定可參考這裡:
※松潤生日快樂~~!!!

×※×※×


  當舞駕五郎意識到他喜歡上舞駕二郎之後,生活改變了很多很多。
  ——不,正確地來說,應該是從他不小心吐露出那句「我不姓舞駕就好了」開始的。

  和哥哥再也不知道用什麼語氣說話,連碰巧想拿同一罐果汁都顯得尷尬無比。有時他想要試圖解釋,卻又深怕把自己掩埋的秘密也一同抖露出來,最後只好作罷,於是他和舞駕二郎漸行漸遠,從最初的親暱,成了現在的疏遠——每當他不小心和二郎對上視線時,自己永遠是第一個逃開的那個,二郎或許很難受吧,一定的,但他又能怎麼做呢。
  二郎和一郎的關係變得愈來愈親近,他感到忌妒的同時,又憤恨起自己為何老擠不進那兩人之間無形的關係。

  平時還被三郎說「五郎偶爾的直言真的好酷哦」,卻在面對最喜歡的二郎時,埋葬了一切的話語。

  於是當五郎意識到自己總會下意識在二郎的房間門口駐足時,已經是兩年後的事了。
  時間可以消逝得很快速,也可以很冗長,這兩年對他來說算得上是快的,可能是因為升上高中的緣故,他成功地有了各式各樣的理由逃開這個家,社團、棒球、同學——女朋友。
  是,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
  對方是高三的學姊,有著一頭深褐色的短髮,在纖細的日本女孩之中算得上是豐滿的類型,而舞駕五郎最初會答應對方的告白,卻純粹只是因為看見了她的嘴唇。

  側面看上去像一個橫倒的愛心。

  ——跟二郎好像。

  然後在和對方交往的這一年間,他幾乎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就是會被這樣類型的人吸引——學姊和二郎有許多地方都非常相像,聰明伶俐也好、豪爽的笑聲也是,他們甚至一樣不吃香菜。
  但舞駕五郎知道,這其實沒辦法取代什麼,他們再怎麼相像,終究是不同的個體。
  自己只不過是想要找個暫時的溫柔鄉而已。


  他的心態很糟,他知道,對學姊感到抱歉的心情總會一抽一抽地提醒他——你還是喜歡舞駕二郎,你只是無處能發洩你的愛戀,最後強迫自己消耗在他人身上罷了。
  有時和對方約會,他會在書店看見以舞駕二郎為封面的雜誌,學姊知道他們是兄弟,有時還會調侃地問他「你是不是很喜歡你哥哥」。

  對。
  我很喜歡。

  某一次他看出神了,不小心這麼回答道,下一秒五郎就知道自己犯了蠢,趕緊向學姊道歉並找藉口說他沒有聽清楚對方剛才的問句——然後只得來女孩子開懷的笑聲,以及一句「你不該對我說這個吧」。

  學姊是個很敏銳的人,也很灑脫,漂亮圓潤的眼睛有著僅差一歲卻以看不透的聰敏,這點也和二郎好像。

  於是舞駕五郎忍不住想,不該對她說的是什麼呢?

  那他又應該要對誰、或者是該說什麼呢?

  ×

  學姊畢業的兩個月後,也差不多是他暑假要過完的時候了。
  八月二十九號,舞駕家中僅剩的高中生卻一反過去會將暑假作業先寫完的習慣,現在正痛苦地與他的函數作業奮鬥,而旁邊和學姊一樣已經要成為準大學生的舞駕四郎還完全不顧他的情面,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打他的N3DS。

  「四郎……」五郎撒嬌的語氣讓四郎感到有點好笑,「教我……」

  「你覺得我會嗎?」
  「你怎麼可能不會啊。」
  「我不保證我一定會啊,」四郎的聲音和按鍵的聲音幾乎要融在一塊兒,「但我知道有誰一定會。」

  「那就是二——」「好好我自己寫總行了吧。」

  狩獵成功的音樂鑽進五郎的耳朵裡,然後是四郎揶揄的話語。「希望你後天開學不會交不出作業。就跟你說了別顧著跟繪理奈約會,要是被二郎知道了他一定會罵你。」
  「……二郎二郎的,你就是不罷休是吧?」
  「哼嗯——你說呢?」

  四郎啪地一聲闔上他的遊戲機,床墊吱呀作響,五郎知道四郎應該是坐起來了。於是他也扔下筆,拐過自己的電腦椅,決定跟自家兄弟對峙一番。

  「我說過我已經放棄了。」
  「你沒有,不然你怎麼會跟繪理奈交往。」舞駕四郎一針見血。「她長得跟二郎很像,臉型都很像,還比你年上呢。」
  「你……」「你這樣下去什麼也沒有喔,就是……嗯嗯,就是什麼也沒有而已。」

  四郎沒給他回應的時間,逕自倒回床上繼續他的狩獵,聰敏的褐眼越過遊戲機,瞥了瞥五郎擺在桌上的數學作業。


  「然後你會連你的作業都寫不完哦。啊,對了,怕你晚上會在二郎房間待超過十二點所以先說,生日快樂呀。」

  ×

  最終他還是來了。
  可惡……都怪自己經不起激,然後也要怪四郎在那邊亂說。

  舞駕五郎捉著自己的作業本,心虛地瞥著二郎房間門縫的光,之所以知道對方還沒有入睡,除了這兩年來他只敢窩囊地在半夜隔著一道門和自家二哥道晚安以外,今日本來就是二郎播報新聞的日子,他才剛回家沒多久,或許正在房間獨自喝點小酒放鬆什麼的。

  那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吧。五郎開始在心底搪塞一些可以正當離開的藉口,但四郎的話語卻宛若正在打氣的氣球,不停膨脹、不一會兒就擠去了他站不住腳的理由。
  直到他聽見裡頭傳來對話的聲音。


  「好了二郎,你早點睡。」
  「……你跟夜間主播說早點睡?」
  「呼呼,不然呢?」
  「……兄さん——」
  「不行撒嬌,我要回房間了——」


  糟了!

  舞駕五郎驚慌地聽聞著腳步聲愈來愈近,趕緊躲到了門板打開的那一側,只希望走廊的陰暗能把自己完整包覆起來,不要被裡頭的任何一位兄長發現自己的鬼鬼祟祟——

  門打開的時候,舞駕一郎佇立在被照亮的木質地板,腦袋毫不猶豫地往門板遮掩的那邊看去。
  「怎麼了?」裡頭傳出二郎的詢問。

  一郎幽幽地探過門板,直勾勾地望著五弟失色的臉孔。
  他當然知道對方會如此驚嚇的原因,也明白弟弟一遇上二郎就會立刻失去直來直往的個性,但舞駕一郎終究還是得擔當起兄長的身分,儘管他真的很想獨自擁有舞駕二郎,可是他有必須守護舞駕家的責任。

  於是他朝五郎用眼神示意了下——那透著暗光的視線不容置喙,兄長的魄力在這一瞬間表露無遺——接著便朝室內的二郎說:

  「五郎有事找你。」

  ×

  聽見是五郎,二郎也管不著自己剛才已經喝了多少的酒,立刻從床上跳起來,而得到的下場即是被血液沖昏的大腦和難以直立的雙腿——他砰地一下又坐回床邊,隨即聽見哥哥的笑聲:「呼呼……你看你,都喝成這樣了還想留我。」
  知道自己不勝酒力的模樣不只有一郎看見,舞駕二郎尷尬地紅了耳根。「囉、囉嗦!去睡覺啦你……」

  被五郎看見自己那麼遜的樣子對他來說實在太過丟臉,二郎難耐地以雙手摀上了半臉,無辜的大眼看向那個很久沒直視過自己的弟弟,心頭因激動和害臊而跳得飛快。
  他聽見自己被酒精薰啞卻還試著想裝出沒事的嗓音狼狽地問:「……怎麼了?」

  「……我的暑假作業有不會的地方……」五郎下意識地對房內的酒氣皺了皺眉。「……二郎你沒問題嗎?」
  「呃嗯?沒事沒事,」聽見五郎久違的依賴,二郎怎麼樣也要壓下自己的不適,招招手要他進來。「哪裡不會?你先來坐著吧,題目給我。」

  將題本遞給二郎,五郎偷瞄了一眼床鋪,上頭除了二郎剛才起身的位置之外,還多挪了一個空位——想必是一會兒前一郎的座位。
  不知怎地他有點不太想坐那了,十七歲的少年只能扭捏地站著,直到二郎朝他挑了挑眉。「你不坐啊?」
  「剛才在房間坐久了,想站一下。」
  「好吧。」

  昔日的資優生反覆看了下題目,三角函數,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沒碰這種東西了,但五郎指給他的題目不知為何算不上艱難,甚至到他懷疑其實五郎根本就解得出來的地步。
  但二郎沒這麼說,而是要五郎到他的桌邊,兩人交換了位置。

  「來、你看,這一題,(1-tan^4θ)cos^2θ+tan^2θ-2,先把括弧拿掉的式子長怎樣?」
  「cos^2θ-tan^4θcos^2θ+tan^2θ-2……」
  「對,然後tan^2θ是不是能寫成sin^2θ除以cos^2θ……」


  二郎湊得他很近,失而復得的距離讓五郎的心臟跳得發疼,屬於舞駕二郎的氣味雖沾上了啤酒的味道,卻又同時揉雜著家裡共用的沐浴乳,給了他二郎身上也渲染了自己氣味的錯覺。
  這股莫名的佔有慾將五郎原先的專注力緩緩地拖了開來,使他漸漸聽不進二郎的教學,反倒是開始在意起對方的體溫、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長長的瀏海、以及因喝過酒而通紅的唇瓣。
  即使正在說話,也絲毫不阻礙對方好看的唇形,一開一闔皆牽動著他的心神。


  然後,他突然又想起了繪理奈。


  「抱歉,我剛沒聽清妳問我的……」
  「呼呼……是嗎?」

  「你不該跟我說這個的吧。」


  對,我很喜歡。

  但我要說的對象並不是妳,而是妳話裡的那個人。


  巨大的罪惡感忽地湧上心頭,舞駕五郎一瞬間濕潤了眼眶,低喃:「……果然……不行啊……」

  「嗯?」舞駕二郎的解說被打斷在一半,數字及公式飄散在空氣之中,側過臉卻看見五郎複雜的神色。


  對方的話語在他想開口關切時闖進二郎的腦海之中,「我也不姓舞駕就好了」,然後是被強制回播的前一句,「要是我跟二郎沒有血緣關係的話」,舞駕二郎開始感受到自己指尖的發冷,他才發覺,原來過了兩年,他還是沒有辦法釋懷這件事。

  他以為他可以,但五郎這兩年來的疏遠隨即在他的記憶之中肆虐,自己其實應該要問的,五郎不會無緣無故就這麼說,可是他又轉念一想,舞駕五郎道出那樣的話語時他十五歲,難道對方就沒有自己的煩惱與私人空間嗎?

  自己七歲的時候喪父,過度早熟的觀念讓他知道了小孩子並不是如眾人所想的那樣,他們早就有了自己的考量,於是二郎告訴自己應該給五郎一點時間,就像他也有無法與五郎道出的、最深處的秘密,只要時機到了,一切都能化解。

  但是不是因為終究沒有血緣關係的緣故,所以他最終還是沒辦法成為對方的家人呢。
  即使自己裝得再像,儘管自己和五郎現在就像『兄弟』——


  「……二郎,我交女朋友了。」

  五郎突兀的話語止住了二郎的思緒。

  「……啊……啊,這樣啊。」心底迅速竄上的「我可能是家裡最後一個知道的」讓舞駕二郎感受到極大的失落。「……然後呢?」

  對方頓了頓,似乎是沒預料到二郎會想知道詳細,他捏了捏緊握的自動筆,繼續說:「我覺得她跟二郎好像,外型也很像,個性也很像,又大我一歲,讓我感到很依賴、很放心,所以我就跟她交往了。這一年間我都覺得沒關係,因為很像不是嗎?如果可以就這樣下去也很好,」

  「……你說的很像是指什麼……」
  「但我發現了。」

  五郎眨了眨纖長的睫毛,無視了二郎的問句。

  「這樣不行啊。」


  對一個相似的人存放自己虛假的愛,然後卻還想渴求相似的溫柔。
  但他終究只對真正的那一個對象感到心動。

  沒有……沒有意義啊。


  「不是你就不行……二郎。」

  舞駕五郎在邁入十八歲的那個瞬間挖出了深埋的心聲。


  「我不希望自己是舞駕家的人,那是因為我喜歡上了你。」


  埋在最最厚重的泥土之中,卻終究還是影響了一切的,宛如核廢料一樣的愛戀。


  「二郎,我喜歡你。」

  ×

  「……你在說什麼……」
  所剩不多的酒精影響在這一刻被舞駕五郎的話語全數揮發,二郎皺起眉頭,朝弟弟再次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二郎,」
  「你不是……不對、這不是——」
  「沒有不是。」
  「我們是兄弟——」

  「你跟一郎也是兄弟,」舞駕五郎的話語連同視線皆很銳利,「你們很親密,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我偶爾會聽見你們在房裡……但我不懂……為什麼我就不行?」

  被強扯出來的真相讓舞駕二郎的胸口硬生生地破了一個大洞,他沉默不語,紅潤的嘴唇漸漸失去血色。

  「是因為你聽見我說我不想成為舞駕家的人嗎?」
  「……不……」
  「……還是因為你比較喜歡一郎,我對你算不上什麼?」
  「不是,沒有……」

  「意思是我也可以,對吧,」五郎強勢地站了起來,他的個子早在一年前已能和二郎平視(達到171公分的時候,他還竊喜了幾天),他放下自己的筆,伸手捉住了二郎的手腕。「二郎,你看著我啊。」

  看著我。
  面對我。
  給我一個答案——


  但舞駕二郎一時半刻理不出一個頭緒,腦袋裡滿斥著混亂。

  五郎的掌心很燙、力道也大得驚人,對方完成了變聲期的嗓音也不再是過往那個奶聲奶氣的孩子……啊、三十號,他已經十八歲了。
  他已經十八歲了。
  像是在心底擅自舉行了一個儀式似的,舞駕二郎復述了一次,又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對方是算準的嗎?在成年的時候跟自己的哥哥告白?真的還假的啊?該不會是電視台要整他還把他弟弟給拖下水吧?
  還是一切只是對方生日的玩笑?
  不,五郎的個性怎麼可能會開這種玩笑。

  啊,所以他真的喜歡自己。

  ……那女朋友呢?

  「……你女朋友……」

  良久,舞駕二郎怔怔地問。
  原以為能等待到回應,卻收穫了一個這麼不知所云的話語,五郎皺了皺濃密的眉毛,「……我會跟她分手。」
  「不是,我不是要問這個……」
  「那你要問什麼?」
  「我是說,你……你為什麼會跟她交往?因為跟我很像?所以你把她當作是我?」

  一連串的問句讓舞駕五郎有點難以招架,他尷尬地搔搔臉頰:「對。」

  然後舞駕二郎給了他一個他完全預想不到的回應。


  「好痛!二郎你、你幹嘛打我……」

  肩頭的衝擊來自於舞駕二郎的拳頭,雖還不到真正的疼痛,但從沒被二郎這麼對待過的五郎倒是真的嚇傻了,他震撼地鬆開了捉住二郎的手,難以置信自己怎麼竟然會吃上一拳。

  「你這樣辜負別人家的女兒很糟糕你知道嗎?」

  「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不然要什麼時候說?你跟她分手的時候你要跟她說什麼?」
  「呃,就、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我有教過你能那麼隨便對待別人嗎!」

  莫名其妙得來一陣說教的舞駕五郎整個人懵了,傻著臉看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叨唸他的舞駕二郎,對方早已從方才的震撼恢復成平時年長者的氣場,還長吁了口氣,一屁股坐上了床鋪時,一臉困擾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啊,你這樣太差勁了……」
  「……等等,現在是檢討我的時候嗎?」五郎有點惱怒起來,「你有沒有意識到我剛剛跟你說什麼?」
  「廢話,當然有啊,不然我會那麼苦惱嗎?」二郎不甘示弱,同時想到,他好像從來沒這樣跟弟弟說話過。「如果我拒絕你,你會繼續跟她交往嗎?」

  「哈啊?當然不會!」五郎被對方的問句逼得有點焦慮。「我已經知道我不喜歡她了好嗎!舞駕二郎你別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拐彎抹角地拒絕我,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就直接拒絕我啊,別拿繪理奈當擋箭牌!」

  「……笨蛋,不是這樣說的……啊原來她叫繪理奈喔……」

  哥哥軟糯的語氣蹭得他心頭發疼,五郎又急又氣,只不過是告白想要回應而已,真的有那麼難?

  舞駕二郎閉上了眼睛,眉頭深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又過了難熬的好幾分鐘,二郎脫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好處理你跟繪理奈的關係,知道嗎?」
  「……嗯。」
  「不許惹她哭、然後不准自己先講到生氣,我要叫四郎去看你,他們同年的對吧。」
  「……好啦,你真囉嗦……」

  「然後……關於你的,呃,告白,」

  終於提到了重點,舞駕五郎全身的細胞忽地甦醒過來,他認真地凝視著看上去很頭痛的二郎,不知不覺摒緊了自己的呼息。
  而對方又沉默了一下子,睜開水潤的雙眸,看向他滿臉寫著期待的弟弟。


  「……你沒有搞錯吧?」

  嘩,要是這是漫畫,大概已經有一桶水灑在舞駕五郎的頭上了。
  舞駕二郎感覺自己都能看見那樣的幻覺,因為對方渾身振奮的模樣就因為單單一句話而瞬間萎靡,害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被二郎清脆的笑聲搞得惱羞的五郎沒好氣地嚷嚷:「沒有啦!笑什麼笑啊,我真的喜歡你好嗎……」

  「但你好像淋濕的小狗,哈哈哈——」
  「舞駕二郎!」
  「噗、抱歉抱歉……」

  抹去眼角笑出的生理淚水,二郎這才感受到自己心中變得十分輕盈了。
  因為五郎並不是不想成為他的家人。
  並不是否決了『舞駕』,而是想成為更親密的關係。

  太好了。
  這麼一想,忽地又有了更多的液體自眼眶中滿溢出來。

  他不想給弟弟看見自己哭泣的樣子,於是咬著舌尖,試著忍去想哭的衝動,但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小動作瞭若指掌的正是眼前的五弟,對方在短暫地呆愣之後理解了情況,立刻上前,坐上了二郎旁邊空曠的床緣。

  「……我也想看。」
  突如其來的話語令二郎有些不知所措。「咦……」

  「我也想看二郎脆弱的樣子。」

  宛若幼年時對方懇求著「能不能跟我一起睡覺」的嗓音,最終還是擊潰了兄長的自尊。

  舞駕二郎自覺難堪地眨著愈漸模糊的雙眸,緩慢地抬起視線對上了他早已成長的弟弟,淚珠隨著臉部的動作而滑落了頰畔,留下一痕濕潤。

  而舞駕五郎勾起了唇角,牽動了他嘴邊的痣,是心滿意足的弧度。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大人有很多情緒好不好……」
  「嗯,我知道,沒關係。」


  「全部都告訴我也沒關係。」


  我也想為你承擔一切。
  就像你一直為我、為這個家所做的一樣。

  所以把你的一切都告訴我吧。


  五郎伸手抹去了對方眼角的淚痕。「……不過告白的答案先算了。」

  「……真的?」
  「嗯,我現在也不能接受你。」
  「啊?」

  「因為我還有女朋友啊,要是二郎答應我的話,我不就劈腿了。」

  聽聞對方一本正經說出的荒唐發言,舞駕二郎呆滯了幾秒鐘,忍不住破涕而笑:「你怎麼就那麼有自信覺得我會答應跟你交往——唔喂!等、舞駕五郎你……」


  舞駕五郎笑得像隻偷腥的貓,舔了下唇上殘留的鹹味。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二郎你從來沒有拒絕過我啊。」


  /

さぁ!究竟會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松潤生日快樂!五郎生日快樂,好久好久沒有寫舞駕了,還狂查自己的設定到底長怎樣XDDD
直接把時間軸拉到了本子的兩年後,五郎也正好邁入十八歲,二郎三十五歲,嗯~~~~好萌,這就是我原本想寫這個年齡操作的原本目的嘿嘿嘿(幹)

沒有特別去描寫過生日還怎樣的,但這對五郎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對二郎來說也是
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給兩個人真正的放心與坦承,標題的告白同時是日文、但也有中文的含意,告白與自白對五郎來說都一樣,希望未來能一切都好

而且五郎真的很爽,他還偷親到二郎,夠好ㄌ吧(????)

但中間其實還有很多細節想要寫啦,例如一二的曖昧關係、還有家人之間的諸多問題,當家裡有兩個人關係不好的時候整個家都會很晦暗,也很想寫寫舞駕家是怎麼修正這些的……
當然還有在這之後的故事,雖然我現在有點定居底特律了,但我還是很想寫的…舞駕真的好可愛,就知道我有多喜歡嵐家五子成為兄弟的設定TT(幹)
最後是希望個性抓得還穩……嗚嗚嗚

然後再說一聲松潤35歲生日快樂!!頭好壯壯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怎麼跟過年一樣)
一年比一年可愛,好可怕ㄉ男人,可愛到我快雙擔了嗚嗚救命…